[FE风花雪月]恋狮之鹿循笛声而去(帝弥托利/库罗德)

*标题的日语出典来自于:交配期的雌鹿的叫声与笛声很像,所以后来人们利用笛声来抓捕雄鹿。

也因此,这句话有着形容人为爱奋不顾身和爱是盲目的意思。

原文有一部分r18,我拉灯了,所以最后一段调整了一下翻译顺序。

之所以会选择这篇来翻译,是因为大多数同人里库罗德基本都被形容成一个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舍弃一切的人,为爱奋不顾身与他在大多数同人里的形象背道而驰,这篇算是一种另外的可能性的探讨,观点比较有意思就拿来翻译了。

没授权,所以看过拉倒。

太久不翻译了,真的是不行。


(一)

那是发生在现任帕迈拉国王库罗德访问王国首都费迪亚前一天的事。

“我说、希尔凡。”

“殿下有何吩咐?”

在某次国策会议后,代理戈迪耶边境伯爵出席国会的希尔凡突然被他的主君拦下。本该同席的英古莉特不知道去了何处,而杜笃则离席去准备茶歇了。换言之,整间会议室里只有希尔凡和帝弥托利以及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与任何话题的菲力克斯三人。

“有个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吗?请问是什么事?”

希尔凡放下手里的文书,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君主后,心里对于搭话一事就有些后悔起来。只见帝弥托利的脸颊贴着装饰得十分雄伟的座椅扶手上,一脸的忧郁。

大凡能让帝弥托利露出这等表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前金鹿学级的班长,也是现任帕迈拉的国王库罗德。

“库罗德他移情别恋了。”

希尔凡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再度看向自己的王,一国之主的帝弥托利有着出众的样貌和气质,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取他人的倾慕,却偏偏对邻国的国王死心塌地。

话说回来,与库罗德是老相识的希尔凡并不觉得对方和自己是一种人。

“我想是您多心了。”希尔凡默默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话说回来,这个敕谕上没有日期。”

“抱歉,我忘了,日期就写今天吧。”

“还有请您在这两份文件上签字,今天的事务就告一段落了。话说回来,您为什么会那么想?”话说回来,即使真的是移情别恋,让对方重新爱上自己不就好了?希尔凡默默地想。

“库罗德去相亲了。”

“相亲?”

“嗯、作为帕迈拉的一国之主,似乎是与他们有建交的邦国的统治者来说媒了。是大司教告诉我的。”

“这算哪门子的移情别恋?库罗德也有自己的立场,出于礼貌见一面再回绝对方不就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是一国之主。”

“即便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喜欢这样。”

“哈?”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个相亲。”

“……好麻烦。”希尔凡小声嘀咕道:“殿下为什么不跟库罗德一样也去相个亲?”

“啊?”

“所以说,您也去相个亲不就行了?将心比心,也许库罗德就会拒绝这些安排了。”此时,希尔凡只是开了个玩笑。

会这么跟王提议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恰逢此时西南部的一名对库罗德的存在一无所知的贵族提交了一封信,为自己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来说煤,希尔凡想起这封文书,便与帝弥托利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如果希尔凡可以未卜先知,他想必会十分后悔提出这样的馊主意。

“我明白了。”

“哈?”

“如果我也去相亲,库罗德就会停止相亲行为是吗?”

“这只是个玩笑,殿下。”

“对于认真烦恼的主君,你就是这样瞎忽悠的吗,希尔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家伙,不是吧?至此希尔凡终于意识到大祸已经闯下,对邻国国王一往情深到近乎病态的自家国王对于一旦决定的事情有着近乎恐怖的执行力。

“去给我把早上那封文书找来。“希尔凡听到帝弥托利不容质疑地说。

此刻希尔凡已经开始为未来将在这座王城中发生的骚乱奉上默哀,而在一旁从头到尾不吭一声的菲力克斯撑着一脸随时要睡着的表情,怜爱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希尔凡。

 

***

“给人添麻烦也要有个限度。“空旷的宫殿走道里,传来了菲力克斯极度不耐烦的声音:“身为一国之主,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那只山猪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有句话叫做爱情都是盲目的。”此刻希尔凡手里握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神圣法嘉斯王国国王的亲笔信。

希尔凡想到一旦这封信被送出,那么相亲一事即将被提上议程就一个头两个大。

“哎呀哎呀~”

垂头丧气的两人耳边传来了明亮的话语声,紧接着出现在希尔凡面前的是名拥有一头靓丽的浅色头发的少女。

“这不是梅尔赛德斯吗。”

“是你啊。”

“二位好久不见~”青狮班的前同学梅尔赛德斯·冯·马特利茨手提着一个藤编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各式糖果和点心,正向他们走来。

“梅尔赛德斯小姐依旧光彩照人,我还在想皇宫内何时绽放了如此美丽的花朵呢。”

“呵呵,我正好到附近,就想顺便看看帝弥托利同学,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赏脸。”

“那只猪现在应该已经处理完政务了,看到你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菲力克斯边说边侧身给梅尔赛德斯让开一条道,心思细腻的她注意到了希尔凡手里攥着的信。

“……哎呀,希尔凡你手里的信是?”

“这个啊,实际上殿下又强人所难了。”面对许久不见的同窗,希尔凡一股脑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梅尔赛德斯听,这次总算是给他逮到机会好好地数落一下帝弥托利这个偏执狂了。

“哎呀,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是啊!他叫我把这封信送出去,你说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帝弥托利对于爱情的态度,一言蔽之就是“沉重”,易妒、依赖症、束缚体质,恋爱中自我肯定度低,从恋人的角度来说,没有比和这样的人谈恋爱更麻烦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像库罗德这样看起来总是飘忽不定的性子,确实容易令人不安。但是两人在一起至今感情上并没有面临过重大的危机,希尔凡猜想这恐怕和自家国王的一往情深脱不了干系,虽然坊间有传言,在士官学校时代,主动牵起红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库罗德自己。

对于自小失去至亲的帝弥托利而言,库罗德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自继承王位以来,帝弥托利的言行举止变得沉稳了许多,虽然两人之间偶有冲突,基本也依靠着库罗德高效的手段很快的得到平息。此次骚乱,但愿也能够任由它自生自灭吧。只是万一、万一两人因此而分手,恐怕会波及无数人,搞得不好还会出现死人吧,在这座王城里。

其实帝弥托利十分渴望和他结婚吧。——希尔凡想。

只是考虑到当事人的身份,想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也绝非易事。先不论帝弥托利,库罗德方面对两人的关系是彻底的保密主意,而青狮这边的同窗也赞同库罗德的做法,于是乎在公众面前还是黔默的状态,只是如今看来窗户纸也快包不住火了,这也是希尔凡头痛的地方。

“毕竟咋们殿下保护欲过剩、又十分缺爱,而且还是个醋王。”

“不如索性让那家伙提分手吧,好好给他点教训。”

“得了吧,你想想我们殿下的性格,如果真的被库罗德抛弃的话,我看我们多半要被他扔去喂狗。”

“……”

菲力克斯的沉默恰好证明希尔凡所言非虚。正当两人头痛时,梅尔赛德斯的声音插了进来:“要不把这封信先放在我这里吧?英古莉特和杜笃在找你们两个,你们快去吧。”

“真的可以吗?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要麻烦你。”

“跟我客气什么呀?我去给帝弥托利同学送下午茶啦~一会儿见。”青狮的治愈担当梅尔赛德斯微笑着朝二人挥了挥手,便提着篮子里开了。

 

那天夜里的晚餐吃得热闹非凡,许久没有齐聚一堂的青狮学级的希尔凡、菲力克斯以及英古莉特,再加上远道而来的梅尔赛德斯和平时很少与其他人同席的杜笃,一桌子的人坐的满满当当。

明天就是与帕迈拉正式签订条约的日子,所以希尔凡他们会在王都停留一周以上的时间,席间还听说娅妮特也在赶来的路上,梅尔赛德斯又说在费迪亚大街上,亚修开了一家餐馆,现在已经是享誉全国的名店了。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以后要过去尝个究竟。

就这样,许久不见的同窗会一行人聊到半夜。

在送别了青梅竹马和士官学校时代的好友后,在就寝之前,帝弥托利披着羊毛毯子,独自一人来到了会见室,眺望着被黑暗笼罩的王城,费迪亚城寒冷的空气慢慢地渗透进他的肺里。

帝弥托利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过库罗德了,自从帝都安瓦尔沦陷以来,或者说自阿德拉一别以来,连看一眼都成了奢望,那一日,库罗德解散了同盟,一人出发去了帕迈拉。至于库罗德在帕迈拉登基一事,帝弥托利也是经由两人共同的师长贝雷特的嘴里听说的。虽然两人经常互通信件,库罗德对继位一事却只字不提,这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自己是被蒙在鼓里。

如今,更是传来了库罗德背着自己去相亲的消息,令他更加烦躁。但是即便他有一万个心思不想离开库罗德,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可以永远地把对方锁在自己的王城里。

但是就像库罗德无法离开帕米拉一样,帝弥托利也无法离开自己的王国,一方面是身上的职责所致,另一方面,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这么做了,库罗德跟自己多半也就到头了。

他凝视着桌上厚厚的公文,每一页都是有库罗德亲笔写就,这一页页纸上是明天与帕迈拉缔结条约的详细内容。这份草案最初是由帕迈拉语写成,由库罗德翻译成佛朵拉的语言。这份条约对两国究竟意味着什么,身为一国之主的帝弥托利自然再清楚不过,半年前由前同盟诸侯共同签署的这份草案被送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摞摞条约上承载的是整片大陆长泰久安的使命,也因此,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在寄给帝弥托利的每一份草案中,库罗德都会夹一封短小的私人信件。

多亏了希尔凡在很早以前就跟文官们吩咐过,只要是从帕迈拉王寄来的任何文书一律不得拆封直接交给国王,以至于这些私人信件目前的读者只有帝弥托利一人。

库罗德送来的信件都很短小,大多只有一句话。

有时候是一句抱怨,有时候是琐事,偶尔也有“我好想你”这样难能可贵的情话。

我也很想你。——这个念头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天将白。

明天见到库罗德的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呢?——将库罗德写的犹如乱涂乱画一般的私人字条小心翼翼地收好,帝弥托利出神地看向窗外。

明天,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二)

 

库罗德一直盼望着这样一天到来。

 

不死队是库罗德的直属部队,这支以尘土射击名扬四方的精锐部队,不知道多少次在生死关头把他从死神面前拉了回来。原本由旧同盟兵组成的这支部队在库罗德前往启程帕迈拉的时,有一部分人主动请缨一同去了帕迈拉,如今也编入了一部分帕迈拉人,不仅在作战能力上更上一层楼,现在更是作为库罗德的近卫队活跃着。

话说回来,竟然可以堂堂正正的飞越佛朵拉的咽喉。——一直为此忙前忙后的库罗德感慨万千地眺望着风景。

本次访问是以帕迈拉国王的身份,所以库罗德的直属部队不死队也换上了带着鲜明帕迈拉特色的民族服装,即便他们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佛朵拉人。

充满着异域风情的飞行部队即便远远瞭望也十分亮眼,而这恰好是库罗德的小算盘,趁此访问,他一定要一扫佛朵拉人对帕迈拉人的偏见。

 

不知道帝弥托利那家伙,看到我会说什么?

一直以来,库罗德一直伪装成同盟盟主,从未向其他人展现过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今天这种场合,库罗德选择的自然是帕迈拉王族的服饰,只是与以往所穿的鲜艳的服饰不同,库罗德身着的是白色衣装,上面有银色丝线绣着的精致龙形纹章,据说帕迈拉王族身上流着龙族的血液。

不知道库罗德内心纠结的纳戴尔飞到他的身旁,聊家常似的开口道: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是颜控,你对象就是那个独眼的国王吧?”

“你是指帝弥托利?光看脸的话,确实是一流的,但是那家伙可不是只有脸。”

“不,我对他的容貌没兴趣,我是想说,你小子的品味真的是独树一帜。”纳戴尔点点头,继续自言自语道:“朱迪特说孔雀和骆驼这边养不了,我就多准备了一些绫罗绸缎,香辛料也准备了很多,毕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这些嫁妆应该不丢人吧?”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库罗德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除了工作之外,大多数时候大大咧咧的纳戴尔一脸邻家大叔嫁侄女的表情道:“你不是来嫁人的吗?”

 

***

 

“怎么这么慢,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是飞龙来,很容易受天气影响,迟到一会很正常。”就在英古莉特说完没多久,仿佛是印证她的话一样,由库洛德所率领的飞龙部队缓缓降落在敞开的王城大门前,在一齐行礼的骁勇善战东方战士之中,有一匹特别引人注目的白龙,身上装点满了华丽的金饰,在这支部队的衬托下更加光彩夺目。

“好久不见,各位还好吗?”

被包裹在雪白的梭织民族服装里的库洛德,浑身散发着属于异国的香味,这身衣服与其说是威严,不如用高贵或者端庄来形容更贴切些。

“库洛德。”帝弥托利的声音的这一声库洛德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眷恋和温柔,

按下内心的激动与酸楚,库洛德从飞龙上翻身而下。

“辛苦你远道而来,怕迈拉王。”帝弥托利牵过库洛德的手,毕恭毕敬地落了个轻吻在他的手背上。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库洛德可以无视掉身后传来的纳戴尔的口哨声的话。

“你迟到了,路上有发生什么意外吗?”

“嗯……除了我那管家纳戴尔犯浑外,一切如常。”

从路上的交谈来看,纳戴尔似乎是真的把这一切当作婚礼来操办,多到夸张的礼物倒也罢了,没想到还特意去定制了婚礼用的礼服。随后精明的库罗德立即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身上的这件礼服如果真的是婚服,其他帕迈拉士兵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至于安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库罗德的母后的闺蜜——烈女朱迪特,库罗德已经牢牢地把这笔帐记到了她的头上。

话说回来,纳戴尔那家伙似乎是真的对一切信以为真,虽然这身衣服和婚礼礼服还是相差甚远,但是库罗德想到今天一天得穿成这样站在帝弥托利的身旁,饶是他脸皮再厚,此刻也难免有些脸红。

“今天这身衣服很适合你。”站在身旁的王子,哦不,应该说是国王殿下像有读心术似的称赞道。

“我们速战速决吧。”库罗德抬起袖子,在帝弥托利的耳边低声道。

 

***

 

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的神圣王国史上最快的签署仪式终于告一段落。

随着一声重重地关门声,帝弥托利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库罗德,那副性急的模样让他想起士官学校时代在学校里转悠的小狗,总是喜欢跳进自己的怀里疯狂舔他的脸。

“我很想你。”

“我也是。”

库罗德像在自己家似的滚进了帝弥托利寝宫的大床上,帝弥托利则一手抱着库罗德,一手把身上的铠甲解下。

“今晚的晚餐还合你的口味吗?”

“嗯,非常的。”库罗德一边回忆起丰盛的晚餐,一边点头道,帝弥托利的祖国大部分土地都位于大陆的北方,总体来说可以用贫瘠来形容,即便如此,今晚的晚餐库罗德却尝到了令他怀念的味道,可见为了今晚的大餐,帝弥托利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我猜你经过长途跋涉应该饿了,所以特意拜托杜笃下的厨,希尔凡以前总吐糟法嘉斯的菜色难以下咽,我担心你会吃不惯。”

“你多心了,真的很美味。”

帝弥托利伸出双手捧起库罗德的脸,鼻腔里传来浓烈的异国熏香的味道。他像撒娇似的埋进库罗德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甜美的气息便将他包围了。

怀里的库罗德轻轻地动了一下,帝弥托利被白雪一般的服饰所吸引,虽然两人相识已久,但是今天的库罗德浑身散发着陌生的魅力。

“你这身……”

“怎么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非常适合你。”

“你这样一直盯着,就算是脸皮厚如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库罗德微微皱起眉,脸上也多了一些绯红。

“不脱掉吗?”

“反正你迟早会把我剥光的。”

诱惑般地撇了一眼帝弥托利,库罗德故意张开双臂,像个邀请。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库罗德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送给眼前这头雄狮做盘中餐了。

“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帝弥托利一边打趣一边解开了库罗德腰间的扣子,刚解到一半时,耳边传来库罗德有些讶异的声音。

“帝弥托利,你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库罗德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我记得以前没有啊?”

他顺着库罗德的视线看下去,随后看到了自己胸前有些恐怖的伤痕。

“这个啊……这是之前艾尔留下的。”

这是之前讨伐艾黛尔贾特的时候留下的伤。——帝弥托利道。

库罗德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如果不是帝弥托利多心的话。

“你有接受治疗吗?”

真正让库罗德感到困惑与讶异的并不是伤痕本身,而是如果有接受治疗的话,这样的伤口没道理好的这样慢。

你为什么要故意把它留下?

“不用了,就让它这样吧。”

“为什么?”

“因为是我亲手杀了她,这是我应受的惩罚,是我不愿意接受治疗,我要让这道伤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我亲手杀了我最后的一个家人。”

“……”有那么一瞬间,库罗德露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同时帝弥托利感觉到他眼里的温度慢慢地冷却了。

“库罗德、我……”

但是当帝弥托利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库罗德已经换上了平时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看起来怪恐怖的,伤口还疼吗?”

“嗯,只是有时候会有一些痒,这个伤,以后慢慢会愈合的。”

“是吗。”

刚才你到底怎么了?——帝弥托利还没将问题问出口,就被库罗德抢先一步。

“我脸上有什么吗?”库罗德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帝弥托利不禁怀疑刚才注意到的些微情绪是自己的错觉。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刚才你怎么了”、

“我只是有点累了,毕竟今天奔波了一天。”库罗德一边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个吻,一边飞快地把发刚才帝弥托利解了一半的口子解完,快速地褪下身上的衣服往床底一扔,随后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似的道:“我有点累,今天就先睡了。”

“晚安,好好休息。”帝弥托利不得不在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竟然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一样关灯躺下。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许久不见的恋人,刚才的气氛还十分火热,现在却只能拉灯睡觉?

帝弥托利寻思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让库罗德兴致全无,但是库罗德什么都不说,徒留他独自一人自己跟自己打哑谜。

“对了。”一片漆黑中,帝弥托利突然想起了有件事情必须要在今晚弄个一清二白。

“嗯?”

“你的相亲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几个月前,从贝雷特老师那边听说的。”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怕迈拉东边的一个国家的国王,最近在和怕迈拉签署贸易条约,他有个正值婚龄的独生女儿——”库罗德苦笑道,“但是我不能答应,虽然他们很难缠,但是我还是拒绝了。”

听到库罗德这么说,帝弥托利僵住了,既然库罗德的相亲变成了不成立,这样一来背信弃义的人不就成了自己了吗?

“毕竟我有个醋坛子恋人,如果被他知道我背着他相亲,恐怕会掀起惊涛骇浪吧。” 

一切都被他说中了。——帝弥托利只觉得冷汗直流。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今天我是真的累了。”说到这里库罗德终于翻了个身,看了帝弥托利一眼,像是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脸。

“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这一句甜言蜜语轻而易举地让帝弥托利下定决心。

 

***

 

“希尔凡,相亲取消。”次日清晨,王宫内的餐厅内,衣衫不整的帝弥托利冲了进来,朝着希尔凡嚷嚷道,昨天到达的主角库罗德似乎还在睡觉。

“您现在这么说已经晚了,信件已经送出了。”希尔凡不动声色地道。

“这个我不管。”

“您这是强人所难,殿下。”

正当帝弥托利犯愁的时候,一旁的梅尔赛德斯伸出了援手。

“没关系的,那封信还没有寄出去。”

“真的吗?!”

“这件事情从希尔凡和菲力克斯那儿听说了,我猜想可能会变成这样,所以就没把信寄出去。”

希尔凡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相信世上真的有女神存在,梅尔赛德斯是他们所有人的女神。

“多谢你,梅尔赛德斯,拯救了愚蠢的我。”

“没关系,以后做决定时还是不要这么草率比较好哦,帝弥托利同学。”

“话说这件事情你跟库罗德说了吗?”刚刚避免了一场国难的希尔凡一边享用早餐,一边随意地问道。

“只是跟他提了一下。”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似乎是惹他生气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晚到我房间后的事情,在他看到这里的伤以后……”帝弥托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位置。

希尔凡与梅尔赛德斯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看向自己的国王,用一种看待被马车碾死的小动物尸体一般的目光。

“搞砸了啊……”

“恩,我觉得库罗德有点可怜。”

“为什么你们也这么想?艾尔留下的伤痕是我罪孽得证据,这与他人无关。”

“殿下,您现在的做法就好像把布满前女友留下的物品的房间用来招待现女友一样啊。”

“什么意思?”

“……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殿下。”希尔凡认真地道。

“猪。”一直在坐在房间角落里一声不吭的菲力克斯一口饮尽手边的茶,缓缓地道:“他身上有道伤是你用圣枪留下的吧?”

“你是说在格隆德时的?这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道伤痕不是你留下的,是别的人留下的呢?”

比如说是那个男人——我们的老师留下的,而库罗德把它当作一种纪念,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菲力克斯没有直接点破,狠狠地丢下了这句话,便起身离席。

 

 

(三)

当库罗德醒来时,帝弥托利不在身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库罗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连库罗德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这样无聊的小事闹别扭。

库罗德不得不承认帝弥托利的做法对自己打击不小,把对方留下的伤口作为纪念品永久保存,仿佛是对未了之情的一种纪念。

艾黛尔贾特对帝弥托利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能用亲情或者爱情来一言蔽之,而是非常复杂的混合体。但是即便库罗德那聪慧的大脑明白这个道理,感情上面却总是会有个疙瘩。一想到每次相拥时自己都要面对那道伤痕,库罗德的内心就会抵触。

这是一个来自于先来者的炫耀。

但是这些过去构成了帝弥托利,不论我怎么拒绝都无济于事。——库罗德对自己强调道:至少眼下我是他的最爱。

正当库罗德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天人交战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帝弥托利一手捧着个巨大的果盆,一手推门而入。

“早上好,库罗德。”帝弥托利随意地坐到床边道:“我把你的早餐送来了。”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国的国王,不要像个侍女一样亲力亲为,这又不是在士官学校。”

“别这么说。”帝弥托利把果盆往床上一放,随手取了个水果就往库罗德的嘴里送。这一刻库罗德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由着别人喂食给自己。

“昨天晚上冷吗?”

“跟你睡同一张床,所以不冷。”

眼见盆底见空,帝弥托利一边收拾着,一边想该怎么启口。

与父亲相反,他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想起自己的父亲生前的时候总是处于臣子们的中心,到是帝弥托利只从他的身上继承了勇猛的战士体格,不善言辞的气质据说是继承自自己的母亲。

不是那位继母,而是过早地离开了人世,连容颜都早已模糊的亲生母亲。

“坐在那里干嘛?过来吧。”库罗德的声音唤回了帝弥托利的思绪。

“嗯。”帝弥托利从善如流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躺到了库罗德的身旁,还留有库罗德体温的被褥暖暖的,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还是早上睡懒觉最爽啦。”

“我一直不出现的话,杜笃会担心的。”

“你这过劳的家伙难得偷懒一天不会遭天谴的,杜笃那边我去打招呼。”

听见库罗德这么说,帝弥托利忍不住撒了个娇,将对方紧紧地搂紧。

“我说,你这家伙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库罗德的话音一落,就感觉到紧拥住自己的人瑟缩了一下。

这家伙,真的是完全不会撒谎,到底是怎么当国王的。——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糟,一边又往对方的怀里钻了钻。

“没、没有……”

“骗人。老实交代吧,国王陛下。”

“那个……库罗德。”

“嗯?我可以听你的解释。”

“梅尔赛德斯救了我一命,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比起这个。”帝弥托利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向库罗德:“你已经有我了,不要再去相亲了。”

从一开始老实这么对你说就好了。

库罗德点了点头,随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了个吻。作为恋爱的对象来说,帝弥托利是个麻烦的对象,但是同时,这也是他的魅力点之一。

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帝弥托利伸手拂过库罗德腹部的伤口,这是一道他亲手留下的旧伤,如今时过境迁,连痕迹都难觅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话说回来,你今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今天就陪我吧。”

帝弥托利甚少提这样的要求,库罗德点点头,催促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

受主人所托的杜笃送来的马匹是一匹年轻的马驹,它有着迷人的鬃毛,已经备好全部骑行装备的它,被拴在王城的门内,只见它一边踏着步,一边打量着新主人。

“我记得你挺喜欢骑马的,喜欢你喜欢它。”

“话说回来,只有一匹马啊,你是打算跟在我身后散步?”

“当然不是,——看好了!”帝弥托利一边说一边轻而易举地把库罗德抱上马背,同时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他一手搂着库罗德的腰,一首拿起缰绳。

“哈???”

“不要东张西望,如果你从马上摔下来,会成为全国的笑柄的。”

见帝弥托利真的打算就这么载着他出发,库罗德拼命抵抗道:“等等!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我不想这样被任何人看到这幅模样!”

“别紧张,就在不远的地方,而且路上很平坦。“帝弥托利一边安慰一边策马出发。

库罗德简直哭笑不得,虽然明白他绝对没有任何一分故意要自己好看或者恶意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正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更加恶劣。

 

大概是因为库罗德一路都叫唤着,帝弥托利基本带着他围着布雷迪亚德领地转悠,今天的天气无风无雪,云层很低,意外地适合骑马远行。从茂密的针叶林到宁静的湖畔,库罗德跟随着帝弥托利的脚步一路走一路欣赏着陌生的风景。

途中他们在费迪纳城停下用餐,在当地居民诧异的视线中吃了一顿午餐,作为国王被人围观也无可厚非,只是连带着一旁来做客的库罗德也不得不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一旁的帝弥托利面无表情对民众介绍到:“这是我的爱人。”,在那一刻,库罗德连逃回怕迈拉的心都有了。

就这样,二人停停行行已经到了傍晚,不知不觉中,库罗德也开始享受起了这段宁静的旅途。

 

“你尝尝,还是温的。”库罗德两手捧着途中经过村庄的村民送的炒栗子,快速的剥了一粒塞进了帝弥托利的嘴里。虽然失去了味觉,但是帝弥托利的脸上依旧绽放了笑容,大约是想起了儿时的记忆吧。

“天黑了呢。”星子洒满了夜空,远处只剩下一点点夕阳的余晖与弓弦一般的弯月交相辉映。

“如果再往北走,会有一部分地区在夏天的时候会变成永昼。”

“还有这样的奇景?”

两人像许多年前那样,坐在马上随意地聊着。帝弥托利说起法嘉斯的夏季收获祭时候的情景,彼时他的祖国还未发生政变,他的父王只有在收获祭的时候才允许他和青梅竹马们在外面玩到深夜,英古莉特和古廉总是坐在一起吃高点,希尔凡和菲力克斯则看着天空的烟火出神。极昼与极夜,巨龙的传说、训练的事情,话题一直在变,但是帝弥托利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库罗德不论是作为讲述者还是聆听者都是一级棒,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怕迈拉王族的故事,仿佛像绘本上的童话一样引人入胜。

“所以怕迈拉的王族是龙族转世?”

“如果按照传说所说,确实如此,不过我猜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的统治权贴金瞎编的。”

“说的也是,我以前也总觉得狮子王卢克的故事有一部分听起来不太真实。”

“你这话给英古莉特听到可就要大事不妙了。”库罗德故意道。

“你不说,她不就不知道了。”帝弥托利苦笑道。

——法嘉斯的人民身上具备着坚韧不拔的高尚品格,他们也以此为荣。而继承了狮子王的勇敢的帝弥托利,与血腥的复仇之火决别的他将王国的人民从战乱中拯救出来,如今已经是一名广受人民爱戴的明君,这样的他深深地吸引着库罗德。

“下次试试看我的龙,就当是今天的谢礼。只要不要坏了她的好心情,从这里到修道院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为了能够治理地广人稀的怕迈拉,据传说说,怕迈拉人自古以来驯养的就是飞龙而非马匹,据传,在这片大陆诞生赛罗丝教之前,怕迈拉是由是散落在各地的游牧民族慢慢聚集到一起而形成的国家。

怕迈拉的国土是广阔而贫瘠的,所以即便被轻蔑地称为蛮族,即便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依旧想跨过弗朵拉的咽喉。

——为了生存。

“说起来,和老师也很久没见了。”

“不要在跟我独处的时候提起别的男人。”

“你终于恢复正常啦,醋坛子。”

“我不是。”帝弥托利反驳道,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两人的终点是帝弥托利充满回忆的地方。

它是布雷达地区最古老的地区之一,位于美丽地茂密森林深处,传说在狮子王的时代便已存在。

将马拴在林间小道边上,帝弥托利带着库罗德爬上了不远处的小山丘,库罗德抬头看向天空,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

夜空中摇曳着光幕。

“这……是什么?”

“极光,谢天谢地今天是个晴天。”
虽然费迪亚也能看到极光,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里的极光是最美的。——帝弥托利褪去了国王的庄严,仿佛退回到儿时的他,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小时候,只有一次,是父王带我过来这里。那时继母还未嫁过来,失去母后的我,非常的自闭。”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父王的公务十分繁忙,根本无暇分身的他,硬是挤出了有一晚时间带着年幼的自己来到这里。

“这里太冷了,王子会感冒的,蓝贝尔,赶紧送他回去。”罗德利古在一旁叮嘱着。

“我想再呆一会儿。”

“难得一晚上,不会有事的,我的儿子可不会因为这样就生病。”蓝贝尔一边说一边把年幼的王子抱上马背。

帝弥托利在那天夜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爱。

 

“我想让你看看养育我长大的费迪南的城堡和街道。”

还有点燃夜幕的缤纷的极光和白雪皑皑的早市,以及藏匿于丛林深处的美丽而宁静的湖畔。

我所深爱的这片土地。

“……是吗。”

“抱歉,你是不是感觉很无聊?我只顾着自我满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库罗德弹了一下帝弥托利的额头,微微地眯起眼,头顶是摇曳的极光,这是他自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

“我还没迟钝到看不出来今天你带我来看的一切,都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幼年的影子,饱经风霜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名自信的年轻君主。

这家伙,长成一个好男人了。——将这样的感慨藏进心底,库罗德抬头看向帝弥托利道:“今晚对我来说将会是难以忘怀的一夜,作为怕迈拉的王,我要多谢你今晚的款待。”

库罗德有时候比帝弥托利自己更了解他,就在眼下这一刻,他作为一个见证者,目睹着眼前的青年又步上了人生的一个新的台阶。

“库罗德。”

“什么?”

“……那个、关于我身上的伤。”帝弥托利觉得现在是时候提起这件事了。

“你生气了?因为我被她——被艾尔刺伤了。”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不爽吧。”

不论是对一心寻死的老同学,还是对故意负伤归来的爱人。

是啊,我很生气,我不希望他用带着阿德拉斯提帝国皇帝留下的伤的身体来碰我。

“大家都说如果我们的立场换一换,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对不起。”

“……嗯。”

“还有就是——”帝弥托利顿了顿,又继续说:“你会生气让我觉得很高兴,因为你重视我,所以我想以后我也会更加重视自己一些。”

帝弥托利突然的告白让库罗德在几秒内失去了语言。

这是当然的,这是连稚童都有的人类的本能。

珍重自己。——这么简单的事,帝弥托利却不明白。他周围的大人都在做什么?没人告诉他他是被爱着的,如果他受到伤害,周围的人会伤心吗?

所以他才会总是伤害自己,把自己当作祭品献给死者。

“当然……我非常地、重视你。”

库罗德终于找到了症结。

“谢谢你。”

谢谢你、库罗德。

“那么……那个。”

“嗯?”

“我不能没有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支支吾吾的。”

“这个……给你。”

帝弥托利拽过他的手,飞快地在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库罗德慢慢地摊开掌心。

“戒指?”

这是母亲的遗物。——库罗德听到帝弥托利这么说。

“虽然不能是现在,但是对我来说你是无可或缺的。”

“所以说,这是在跟我求婚?”库罗德直来直往地问道。

“呃……严格来说,确实如此。”

看着满脸通红的天下无双的救国之王,库罗德笑得不能自己,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像以前教会门前的大狗了。

笑了一会儿后,库罗德伸出左手,“按佛朵拉的风俗是这样吧?”

“你不用现在就答应我。”帝弥托利虔诚地把戒指戴上他的左手无名指,戒指不大不小,正好贴合他的手指,让库罗德不由得猜想眼前的人是不是有备而来。

“今晚夜色真美。”库罗德抬起右手对着天空比划着,戒指上镶嵌着的绿宝石和库罗德眼眸的颜色一模一样,此时此刻,这颗绿宝石在极光下熠熠生辉。

“是你眼睛的颜色。”

整个世界染满了你的颜色。——帝弥托利颇为幸福地道。

此情此景下,库罗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时的她也怀着同样的心情抛下一切跑向自己的父亲吗?

不是现在。不能是现在。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去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边,与他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餐,睡在同一张床上。

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只能说,我不愧是她的儿子。

夜空下,库罗德与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四)

 

话说回来,从那天起,已经过了五年了啊。

库罗德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最终,库罗德成功解体了怕迈拉王国,让祖国变成了联邦制,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后,他回到了这片大陆。

将帝弥托利送的戒指戴在手上,堂堂正正地,独自一人乘着雪白的飞龙降落在王城门口。

“既然你不派人来接我,我就自己过来找你了。”孤身一人到访的怕迈拉王这样说道。

收到消息赶来的国王,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在他的左手上落下了一个爱慕的吻。

随着时光流逝,艾黛儿贾特在帝弥托利胸前留下伤痕已经只余下一道浅色的痕迹。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库罗德听到他这么问,望了一眼一旁的日历,笑道:

“忘了,是什么日子?”

“……你竟然连我跟你求婚的日子都不记得了?”

“因为你的纪念日太多了,一个又一个,我可记不住。”

“你这个家伙。“

帝弥托利笑着将库罗德压倒在床上。

“哇,一大清早就要这么罪恶吗?会被你的那群大臣说哦。”

“你真可爱。”

直到最近帝弥托利才发觉原来库罗德非常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赞美,每当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他红透着脸捂住他的嘴。也只有这时,他才会褪去军师的面貌,象个普通人那样,露出弱点。

也许你已经足够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但是我依旧想保护你。

“我说,帝弥托利。”

“嗯?”

“你在外面没有其他人吧。”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地否定。

“那就好,喜欢你的人应该会很多吧。”

话音一落,库罗德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但是在爱情上,库罗德也不过是一届普通人,也会感觉到不安。

看到一直都是秘密主义的库罗德难得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和对自己的依恋,帝弥托利有些开心。

原来会这么想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赴汤蹈火。

“放心吧。”他在库罗德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慰的吻:“即便你哪天哭着求我放手,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许多年前,库罗德为了寻求外面的世界而离开故乡。

但是最终,库罗德和他的母亲一样,坠入爱河,选择舍弃一切,去到陌生的土地上生活。

原来选择为爱而活,再多的辛苦也是小菜一碟。

今晚要不让他带着去看极光吧。

再看一看那个充满着我的颜色的世界。

“你真是、不能没有我啊。”

如果失去了你,我也无法生存。爱上狮子的鹿喃喃地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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